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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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14 14:00
:0% :0% (30代/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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これ物書きには切実に怖い。
「七人のおたく」の製作発表をしたとき、「あれ私の企画です」って人が映画会社に乗り込んで来た。その人は一年前に企画を書いてあちこちに提案したと。ところが僕が書いたのは5年前で、パクるのは物理的に不可能。こういう手で和解金を稼ぐ手合いが、けっこういたらしい。 https://t.co/sxJE2GvwYN December 12, 2025
89RP
なんか和解した吠「兄ちゃん…」
なんか和解したクオン「吠…」
なんかそこにいたサモーン「ふ…鮭食って地固まるか…」
. ݁₊ ⊹ . ݁ ⟡ ݁ . ⊹ ₊ ݁.𝓜𝓮𝓻𝓻𝔂 𝓧𝓶𝓪𝓼. ݁₊ ⊹ . ݁ ⟡ ݁ . ⊹ ₊ ݁. December 12, 2025
24RP
約10年くらい続いたヒロアカ完結
デク爆も完全に和解して、爆豪自信もデク復帰のために色々根回ししてサポートしてたのは、マジで成長したなって感じ(だが口は悪い)
あと最後までラブラバはかわいいw
後日談も何かしらの特典か、配信で映像化してほしいな
#ヒロアカ #ヒーローアカデミア https://t.co/esQKf9mVaP December 12, 2025
6RP
あれは和解エンドになる予定(なんか王は反省して退位後船乗りになって旅立った的な話だったという説も見た)だったのでは?となるよなぁ。あまりにもヴィランとしての悪行が少なすぎるといいますか…… https://t.co/Yb0H9V1ISv December 12,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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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RP
对话 Monolith 曹曦:有趣可以当饭吃
《晚点LatePost》
*这么好的文章简中推特竟然没有?
“好的投资就像闪电。你知道它非常稀少,遇见的瞬间,你本能地知道那是什么,但难的是描述它。”
文丨宋玮
投资人曹曦偶尔结巴,尤其在聊到 “这创业者到底牛在哪儿”“系统总结下 AI 应用的投资逻辑” 这类多数投资人都能滔滔不绝输出的问题。
他的反应往往是:沉思许久,频频挠头,最后给出一句短得近乎抽象的回答。
有一回在投资人论坛,被问如何识别优秀的创业者。有人说看是否能思考到本质,有人说是不是能建设高效能组织,只有曹曦回答得很抽象,他说,“就是你看到了闪电,你就看到了。”
“可能只有闪电知道他在说什么。” 台下有人打趣。
曹曦确实看过几次闪电。在快手只有 200 万 DAU 时,他给老板们写邮件说这公司能做到 5000 万 DAU,写完觉得太夸张,擦掉改成 3000 万,投上了;2019 年他投了融资无门的宇树王兴兴,因为看到了一个纯粹的 outlier(异类);2022 年初投 AI 圈小天才杨植麟,他说最强烈感受是杨植麟有一种 “不服”,而 “不服很重要”。
2021 年底,他是红杉最年轻的合伙人,选择拉上另一家中国顶级基金——博裕资本最年轻的合伙人 Tim Wang,一个常年用一坨粉色大便做微信头像的二级市场投资奇才,组队创立了新基金 Monolith(砺思资本)。一二级加起来,目前管理着超过 100 亿人民币资金。
他的老朋友王肇辉感叹,在很多投资人选择弃牌不玩的年份,只有他们还在努力做着 “向上跃龙门” 的动作。
Monolith 诞生的这四年里,市场从繁荣顶点跌入谷底,再缓慢回升。新周期已无法依赖旧方法,行业需要更小、更快、更专注的基金,也需要以新的逻辑理解世界的投资人。
Tim Wang 说,上一代是强者思维——强调判断,自信能靠认知赚钱,相信研究能逼近世界真相。而他是弱者思维——总有搞错的时候,总有不可逼近的真相,不如身段柔软,认怂为敬。曹曦的总结则是,有趣可以当饭吃——又是一句抽象的话。
创立基金的第一天,他们立下愿望:要做亚洲最好的 GP,一、二级都要做到。不管这个愿望能否实现,Monolith 出现在旧框架失灵的时刻,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信号:行业已经变了。
“五六个人五六条枪,搞最牛逼的项目就完了”
晚点:有人说你们是 2021 年之后成立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募到 1 亿美元以上的新基金——你们最新的双币基金募到了 4.88 亿美元。是整个市场回暖了吗,还是只有你们特殊?
曹曦:我们这次相比初始目标超募了 60%,认购意向总共 6.3 亿美元,最后主动砍了规模。
前几年是市场太差了,现在无论是美元还是人民币都在回暖。这次我们全球募资,体感上对中国感兴趣的基金比前两年增加了一半以上。
晚点:有投资人跟我说,今天 LP 要想投一个 2020 年以后的新创基金,几乎只有 monolith。黑马基金在 LP 的记忆卡槽里只有一个,被你们占住后,其他人就没位置了。
曹曦:我们前几年确实在一个特殊的生态位——我们是一个小基金,又是个新基金。这不是我们的能力,不是我们的选择,我们刚好就在那个位置上。
2021 年我创业,一个朋友推门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兄弟你要珍惜。我说珍惜啥?他说你可能是绝版的美元 VC 了。当然这是在开玩笑。但我们不可能一直占在这个位置上,现在创业四年了,逐渐要出新手保护期了。
晚点:你最早的 LP(出资人)都是知名 CEO,从王兴、宿华到应书岭。有人评价你是创业者的大众情人,你怎么看?
曹曦:这个评价我只听过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我(笑)。
除了你提到的,还有很多企业家朋友也投了。当时的场景是,他们说,听说你要创业。我说是。再问,你要做啥?我说做基金。再问,你自己准备放多少钱?我说我放 5000 万美金。他们说好,那我放 1000 万,我放 2000 万,我放 3000 万。过程是这样的。挺感动的,都是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信任。
晚点:你募的钱多,是因为这批创业者更富了吗?
曹曦:有这个因素。我们创业那会儿正好是新经济的一波创业者们拿到钱了。2014、2015 年,很多大公司的估值只是百亿美元,2021 年出现了千亿美元的公司。他们手上有了更多资本,也更愿意支持下一代创业者。
晚点:你怎么跟他们描述你的野心和愿景?
曹曦:就是做一家牛逼的基金。我们讲的故事也很简单:投最大的变化里最好的公司。当下最大的变化,就是 AI。
晚点:怎么算牛?人人讨论,人人在意?
曹曦:如果真做得好,是不需要描述的。就是想做牛逼的,回报好的。
我们 VC 团队的状态就是个匪帮,人少就简单。五六个人五六条枪,搞到最牛逼的项目就完了。十一罗汉里有人擅长撬锁、有人擅长打架,每个都有擅长点。我经常跟团队说你要能贡献巨牛逼的项目,你 base 在夏威夷都可以,我每年给你拜年去。
晚点:在红杉时候的曹曦似乎不会说这样的话。
曹曦:如果说红杉留给我的肌肉记忆是啥,就是对好项目的渴望,以及错失好项目的那种生理性痛苦。
在一个头部基金,你能直观看到好项目赚的钱和差项目之间的巨大方差,那个 power law(幂律分布)都不是 2/8,可能是 5/95。一个基金里,95% 的钱可能是几个 deal 赚的,少数的顶级项目可以带来几乎全部回报。差别如此之大,在一个平台上见过之后,会更加对好项目有本能的渴望。
所以我创业后做了很多减法,比如很多方向不投,基金在做小而不是做大。
晚点:你们是在 2021 年——市场的顶点出来创业。凡是一个人在顶点的时候出来干点什么,肯定很多人是等着看你们笑话的。
曹曦:肯定有人这么想。有个前辈曾画过一条线,行业周期是个高点,他写了两个字——募资,又指着低点写了两个字——投资。我们确实在顶点募资,那是我们赶上了,那一年做的一些投资也很傻 B。
2021 年做大部分投资或许都是错的,无论一级还是二级,买什么都买在山顶上。刚好那时候我从红杉离职,做 VC 有一年半的竞业,到 2022 年 11 月结束——正好赶上 ChatGPT 发布。两三个月后,我们就投了月之暗面。
晚点:如果当时没有竞业……
曹曦:这纯粹是狗屎运了。
晚点:第一次募资撞在了顶点,第二次已经到了低点,钱多的时代正变成钱少的时代。
曹曦:我觉得挺好,VC 回到了它本该有的样子。
有个 LP 说,2011 到 2021 年,中国一级市场的资金规模涨了 100 倍。我算了一下,10 年 100 倍意味着年化约 60%。拆开看:中国经济增长 8–10%,新兴行业 20–30%,再加上中美的流动性扩张 20%,合在一起刚好 60%。不是大家都比巴菲特强,是 β 太猛。但这个东西会跌,2021 年之后资产价格往下,很多资产跌了 95%。
过去市场太热、太顶,VC 被金融化了:钱多、光鲜、精英化。但我一直觉得 VC 不太算金融行业。我连套正经的西装都没有。我喜欢这份工作,是因为它好玩、有意思。VC 更像战地记者——不在于 “精英”,战地记者只关乎你热爱不热爱,你敏锐不敏锐。
6.5 才是世界的真相
晚点:离开红杉之后,你意识到什么是你自己真正拥有的,什么是平台给你的?
曹曦:那些 title、光环,别人的尊重、尊敬,那些低的资金成本和销售成本——都是红杉带来的。
包括一个相对低压力的工作生活状态。我记得曾经有机构调查过中国一些顶尖创业者的幸福指数,大部分人都是 6.5 左右。我猜 6.5 可能才是世界的真相。
晚点:你当时的幸福指数是多少?
曹曦:八分哈哈哈……所以我那会儿在想,那些企业家们肯定在经历我没经历的东西,我才会觉得挺开心的。
晚点:差的那 1.5 分是什么?
曹曦:他们是老板、CEO,在扛很多东西。创业后我一度跌到 6,甚至比 6 还低。好累,不停奔波,差不多每周都在飞,航旅纵横的记录应该是 99.99。
现在又回升了一点,所以我觉得 6-6.5 才是世界的真相,以前的我其实是在一个模拟游戏里。
晚点:什么叫 99.99?
曹曦:航旅纵横有个排名系统你知道吗?
晚点:你是说 “打败 99.99% 的中国人”?
曹曦:不是打败,就是飞行里程的年度排名。我偶尔会翻着看,能明显看到哪一年更勤奋、哪一年懒一点。这个和业绩不完全正相关,但多少有点关系。有趣的是,它还有城市排名。就像《王者荣耀》,你能看到自己是北京市第几街道第几兰陵王。
航旅纵横精确到城市——北京太卷了,很多飞行员、空乘都在这里,所以你在北京飞成 99.99%,可能才排一两千名。所以我后来想,不如换个地方。最后我选了林芝。
晚点:为什么是林芝?
曹曦:因为我在林芝永远是第一。
晚点:我问一些投资圈的人 monolith 最终会取得多大的成就?他们说幸运的话,20 年后的 monolith 会是今天的红杉。
曹曦:如果那样去想这个问题就错了。好比是,2015 年微信如日中天,你从腾讯出来创业,每天想着跟微信怎么竞争,如何成为微信,这肯定是脑子有问题,你跟微信合作不挺好的吗?
晚点:沈南鹏教给你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曹曦:聚焦和抓优先级。
当时是在红杉全球的会上,三个老板在台上,台下的人提问,我问他们对年轻人的建议,Neil 回答说:focus。还有我刚去红杉那会儿,各种忙不过来,问他怎么办,他说,没什么好方法,就是区分好 priority。这是他教给我的,朴素,但很本质的两个词。
晚点:有一个投资人跟我说,他说他在职业生涯中的很多瞬间会想,如果是沈南鹏,他会怎么做这个决策?你呢?
曹曦: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哈哈。网上有句类似的话挺有意思:“马斯克会怎么办”——这可以是一种思考方式。但当你真正去解决问题的时候,你不会真的这么想。最理想的状态是,像张三丰教张无忌太极拳那样。教完后问:“你还记得吗?”
张无忌说:“忘了。” 说明你已经把外部的经验融成自己的算法。
晚点:你们上一次聊天是什么时候?
曹曦:上周吧,一个红杉搞的活动上,他问我最近怎么样,我汇报了一下。
晚点:听说你离开红杉,放弃了快手的 carry,那是一大笔钱。
曹曦:本质上是基金 carry,需要更久一点才能拿到。但都要离开了,就没必要纠结了。
我是在快手 IPO 那天去辞职的,之前也想过什么时候讲比较好,核心还是对组织有交代。我觉得那天算对组织有交代了。
晚点:作为红杉最年轻的 Partner,出来创业那一刻,还记得当时的心情吗?
曹曦:就像一个在训练场上摩拳擦掌很久的人,终于上场比赛了,但其实是个新手。上去就要被锤,还不知道要被锤。
晚点:自己当老板,最不适应的是什么?
曹曦:一回头身后没人了。
晚点:2022 年市场转冷,投资行业里很多人都在犹豫,是换行业,还是干脆 “躺平”。你的老朋友王肇辉说,当时只有你和 Tim 还在以 “跃龙门” 的姿势往上冲。
曹曦:就是傻,那就是新手,年少无知。
晚点:听说你曾经把资产的一半全部买了特斯拉股票,高点卖出,大赚一笔。
曹曦:对。Model 3 出来时我就买了一辆,大概 2019 年七八月,这车太好了,那种感觉,像当年第一次拿到 iPhone 4。那会儿特斯拉市值 300 亿美金,大众市值 3000 亿美金,我意识到这会是又一个 iPhone4 时刻。于是把几乎所有的现金都拿去买了特斯拉的股票。
2021 年创业之前,我把股票全卖了,那时候特斯拉市值差不多 1 万亿美金。
晚点:万一赌错了,不就亏傻了吗?
曹曦:这样的东西太少了,这样的时刻太少,就是闪电啊。
其实投资这事儿,巴菲特段永平早就把大道理讲完了,比如,“打孔卡” 说的是一个人一生中,能做对的投资大概就 20 来次。就像咖啡厅的会员卡,你每成功做一次决策,就打一个孔。一辈子只有 21 个孔。
晚点:你们最初设计了一个很冒险的架构:一个基金、一个团队,同时做一级和二级。
曹曦:一级和二级是完全不一样的工种,如果想把二级做好,就要有擅长做二级的人。所以我找了 Tim 来做合伙人。基金业务有先后,有的先做一级再做二级,也有反过来的。我们没有模板,就按自己的方式往前长。
做的过程里才意识到,为了一二级有 synergy(协同效应)而去找 synergy 是错的。联动是潜移默化的结果,不该是目标。
晚点:从结果上看,真的有协同吗?
曹曦:有,但不是短期的。一二级的关系像 “推一把、拉一把”,比如在 VC 早期看见 AI 来了,那二级应该多买英伟达;二级看到海外某个方向已经被证伪了,可以拉住 VC 别再冲早期的项目。
这个结构需要时间沉淀,可能十年维度上才看得出来。如果一两年就见效,那反而说明有问题。
晚点:以 VC 的方式做二级——这个想法有验证么?
曹曦:关键要看管的是什么属性的钱。自己的钱,朋友的钱可以,大机构的钱追求不一样,可能不适合。二级市场太大了,钱的属性很多,适合这种风格的钱只是一部分
过去几年创业,我最大的收获有两个:第一,你得像种地一样——每天干好当天的事,直到死去;第二,我对 “目标与结果” 的理解变了:很多东西是结果,不是你立了目标就能实现的。
我们一开始讲很多理想主义,现在一句都不讲了。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那些宏大的东西都是 “果”,不是 “因”。你做到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得先活着。众生畏果,菩萨畏因。
晚点:你 2022 年的年终总结是,这一年你经历从愚昧之巅到绝望之谷,现在到哪儿了?
曹曦:我之前以为那是绝望之谷,实际是愚昧之巅,现在可能依然在愚昧之巅哈哈哈。
晚点:愚昧之巅和绝望之谷之间是可以反复折返的。
曹曦:嗯,自以为是从愚昧之巅到绝望之谷再到开悟之坡,其实只是愚昧之巅上的一个小波动。
晚点:怎么区分是在愚昧之巅还是在绝望之谷?
曹曦:我不知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是别分辨了,无论在哪都得往前走。
大人,时代变了
晚点:VC 有代际,你觉得你跟上一代 VC 不一样的地方是什么?
曹曦:不是同一代。
晚点:你之前说想聊一个主题:大人,天变了。
曹曦:“大人,时代变了”——这是黄飞鸿电影里面的台词,一个网络梗。
过去几年,VC 行业在经历结构性变化。中国早期投资顶点时,一年要花掉四五十亿美元,现在行业缩小了大概 70%。去年 OpenAI 出来的 ThinkingMachineLab,天使轮估值 100 亿美金,首轮融了 20 亿美金——差不多等于中国去年所有 TMT 公司第一轮融资的总和。美国的钱太多了,估值逻辑也完全不同。但这不正常。
我反而觉得当下中国迎来了更好的 vintage。过去几年是 “时间贵、钱便宜”:两三天要拍一个 3000 万美元的案子,你说谁能在这种节奏下一直做对?现在反过来了:时间便宜、钱很贵。我们可以花一两个月看一个项目,它依然在那里。有的项目晚一轮再投,估值涨 50%,但清晰度提升了三倍——算下来更划算。
晚点:一个知名投资人跟我说,他前两年最大的感受是无力。一些人弃牌,是被时代淘汰;另一些是因为心态持续滑落。就像在赌场里,手里的筹码已经花完了,亏了也认了。
曹曦:我不知道,我就主打一个接受。
我们这个行业有靠天吃饭的成分,跟种地很像,它的 vintage 什么样就什么样,vintage 这个词就是从葡萄酒来的,今年雨水多葡萄就不好,某一年很干旱,葡萄就好,酒也会好。我们也一样,快和慢没办法左右,只能接受。
晚点:所以你没有心态下滑的感受?
曹曦:没有。过去市场好,会让人有种虚妄的 “指点江山” 的错觉。大家常说 “谁谁谁投出了什么 deal”,但项目是创业者做出来的,不是投资人,什么叫 “谁谁谁投出的什么 deal”。
那几年很多 “卷王” 从投行、咨询转去 VC,带来一批更金融化的人:两三年换一次赛道,从 O2O 到企业服务再到消费,这就是投行节奏。VC 的销售属性越来越强,FA 甚至给投资人打 tag:谁的 bar 高,那不要去找;谁的推动力强,我们去找他推,能推得过,这都是行业金融化的特征。
美国 VC 基本是 partner+非 partner 的两层结构,但那几年中国 VC 的头衔变得很像投行:VP、MD、partner 一层一层叠。没人能说清这些 title 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我是一直没搞明白,总监和 VP 到底哪个大?
这些都是行业 β 的产物,人在其中,身不由己,飞沙风中转。基金要扩张,团队要扩张,在那个大 β 年代,或许那就是最正确的策略。
晚点:现在到什么年代了?
曹曦:我不知道,反正跟那个时代不一样。
先是从大水漫灌的时代到大家都被迫看专精特新,不擅长看的也要硬看。现在又变了——AI 时代来了。幸运的是,新方向里有很多正好是我们熟悉的领域。
晚点:市场更具体了,你们变得更聚焦了吗?你之前说,要打造一支跨 STEM(Science,Technology,Engineering,Math)的多学科投资团队。
曹曦:那是当时。行业没有什么明确大趋势,我们就在看 “趋势的导数”——一阶导是技术。最早团队里有人看 AI、机器人、EE (电子工程)和生物科技。后来 AI 这一条跳出来了,我们就补了懂 AI 产品、懂技术的人,聚焦在 AI 的应用和智能硬件上,其他方向都收敛了,投资团队现在就 5 个人。
晚点:有人说,像某些机构那样 “规模化扫早期项目” 的方式不会再出现了。
曹曦:VC 本来也不是一个可规模化的行业,它应该是产业和经济趋势的副产品。很多基金真正赚钱的,只是几个人几个项目,其他人提供的可能只是 “价值感” 或者说是情绪价值。
晚点:你 2013 年加入红杉,此后十年中国出现过太多风口,连小程序都被总结为一个风口。你如何识别真假风口?
曹曦:在骂好多人(哈哈哈)。我不配替这个行业做总结,也还没到能总结的时候,它总是在变。
我在红杉前 4 年看移动互联网,投到快手、斗鱼,算赶上好时候。后 4 年移动互联网退潮,企业服务、新消费成热点,但那不是我熟悉的领域。在一个大组织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我就去看当时没人看的科技,宇树、沐曦就是那时候投的。
晚点:做投资人之前,你是腾讯的一名产品经理,这给你看项目带来什么帮助?
曹曦:你记不记得好多年前你问我爱好是什么,我回答说 “上网冲浪”。我就是喜欢 “上网”,在腾讯的时候就喜欢互联网产品。
YouTube 出来时,美国几乎家家有 DV,普通人能拍、能传、能分享,生命自有其法,土壤 ready 了,生态就会长出来。中国的 “DV 时刻” 来自智能手机普及:摄像头随身携带,推荐算法刚刚成熟,内容创作和分发在同一个时间点相遇——这是快手诞生的背景。
当时我还是红杉的一名投资经理,快手 DAU 只有两三百万,我给老板们写邮件说它能做到 5000 万,后来觉得太夸张,又改成 3000 万。其实算起来简单:中国有 2800 个县,每个县两万人在看,就是 5000 万。
快手 200 万 DAU 时,排名前三的省里有河南,很多人觉得价值低。但一个真正大众化的产品,在中国应该自然跑成中国人口分布的样子——这恰恰说明它能做大。对比看,美拍、秒拍还在用互联网的思路做移动互联网:追明星和热点。快手反着来,弱化明星、鼓励普通人,算法也千人千面。喊这话的团队很多,能做到的很少。
晚点:什么是整个投资圈心照不宣,但没人愿意公开讨论却很重要的事情?
曹曦:你这是要我玩 “魔术揭秘” 是吧?(笑)我把大变活人的那个后面给你们看看,你看我手上的机关是这些。哈哈哈,那所有魔术都不要演了。
晚点:我来说一个,为什么很多做一级市场投资的人往往从二级市场赚钱,而不是从 carry(注:超额收益分成,VC/PE 行业最核心的收入机制)中赚钱?
曹曦:因为一级市场的 carry 是非常慢的,很多人干了好多年都没见过。即便是 8 年期的基金,前提也是 DPI (本金回报倍数)要到 1,但很多基金 8 年都到不了 1,更别提分钱了。
晚点:有些投资人追求可以改变一家公司的命运,而不仅添了一把火而已。你呢?
曹曦:最好是创始人能改变我的命运哈哈哈。投的项目变成千亿市值,我发了。
晚点:你是否追求 on the table,对公司和创始人的影响力。
曹曦:如果你能影响他,就说明你比他懂。但他都不如你懂,你为什么要投?
投资人有时像坐副驾驶。你可以提醒——前面有雾开慢点,这段路好可以快一点。但如果司机技术够好,副驾驶是可以睡觉的。只有在车快失控的时候,副驾驶才能拉手刹。但往往那时候,这比赛基本就输了,你只是为了活命。
你看《灌篮高手》吗?里面有个角色叫水户洋平,不是篮球队的,但一直在樱木花道身边,打架时真的会上,人狠话不多,也不抢风头。我觉得 VC 某种程度上应该是这样的朋友——不上场打球,但真的会帮着上场打架。
晚点:有年代感了。你自我认知以目前的能力,能管多大规模的基金?
曹曦:关于规模这事,很多投资圈前辈会讲,你一定要克制上规模。
“抢项目” 和 “做决策” 这两件事,是不是都需要你在?只要任意一个答案是 yes,就不该上规模;两个都是 no,你就应该疯狂的上规模。我离那个状态还很远。如果有一天两个都不需要参与了,大概也该退休了。
克制不是姿态,而是算出来的结果。我觉得 VC 参与决策的人数超过七八个,质量一定下降。我的带宽能管的就是六七个人。每人一年一两个好项目,加起来十个项目左右,三年投资期一算,规模自然就反推出来了。它是倒算出来的,不是拍脑袋的。
晚点:做 VC,最吸引你的一点是什么?
曹曦:满足好奇心。VC 的魅力是在并行的多线程里同时见证很多人的兴衰成败。我自己特别喜欢看各种人物的历史,现在相当于在看活的商业战争史,直播、沉浸式的,还是前排座位,投好了还能赚钱。
晚点:对你来说 “看” 就够了,不一定要参与去改变什么。
曹曦:本质上也参与其中了,它多少跟你有点关系。
无论融到谁的钱,最牛 B 的创始人都会融到。我们更像 “水的搬运工”,这箱水我搬了,就跟抗洪抗震我搬了一箱水,出了一份力,跟这事有点关系,就很幸福。我最喜欢的历史人物是张良和姚广孝,张良辅佐刘邦,姚广孝撺掇朱棣造反——关键时刻给建议、成就事业,又能全身而退。
我觉得世上最稀缺的就是 talent,优秀的企业家就是一种极其稀缺的 talent。我有一次问马东老师,你的节目捧出那么多新人,成就感一定很强吧?他说:“我们只是一个通道,不该有那么多自我。”
我希望我们最终也能到这种状态。
晚点:你曾经说 “人生就想捅个大娄子”,现在不这么想了?
曹曦:平和了。我现在就想着投到好的创业者,这个过程里能赚着钱。像我们这样通过投资入局的,都是战地记者,肉身去搏,也押上身家和姓名。要是创业者全选错了,也就凉了哈哈哈。
优秀创业者的两个特质:思维发散、童年 trauma(苦难)
晚点:你在红杉时力排众议投了默默无闻、四处碰壁的王兴兴,为什么自己创业后反而没继续投了?
曹曦:本来有一个机会,但那时候人民币基金没 ready,我自己的钱又垫在别的项目里了,阴差阳错,挺遗憾的。但后面还有机会。
我第一次见王兴兴是 2019 年,他跑了十几个机构都没融到钱。当时一位同事介绍,我去见了,确实特别,没什么光鲜的背景,但务实、专注、纯粹——这三个词听着简单,真做到的人极少。后来行业里有个争议:为什么要做人形机器人?王兴兴的回答和其他创业者都不一样。
晚点:他怎么说?
曹曦:他说因为订单来了。
晚点:你们说要支持 underdog,但投的更多是 “小天才”,行业公认的 superstar。
曹曦:我和 Tim 对自己的定义就是 underdog,投 underdog 是我们的选择之一。但这不是二元对立——投李世民可以,投朱元璋也可以,高干创业和草根创业都可以。
王兴跟我说过一个逻辑,“名校学渣”。名校代表他在某些方面过线;学渣代表他不循规蹈矩。其实不少创业者是这种组合。
晚点:你也没投 Manus,创始人肖弘是典型的 underdog。
曹曦:我们看这个项目的时候,他们还不叫 Manus,肖弘在做插件、做 Monica。我对那个方向确实没有 conviction(信念)。
晚点:早期 VC 不该先投人吗?
曹曦:我们是既要又要——看人和看方向。我们当时没有资本去 bet 一个好的创业者去转型,要是我们基金再大一些,可能就投了,蛮遗憾的。
晚点:这事给了你什么教训?
曹曦:刘元(Manus 早期投资人、真格基金合伙人)当时很认真地给我推荐肖弘,我觉得信任的朋友认真推荐的东西,还是该多花点时间看。
晚点:你说没有足够的资本去 bet 一个好的创业者转型。但你们在月之暗面一个项目上就 bet 了 3000 多万美元。
曹曦:我们是一个小基金,筹码有限。当时我的想法是,大语言模型如果没遇到足够好的,我们可能一家都不投。
直到遇到杨植麟,他有清晰的 vision。他说,“我要做 AGI,在做 AGI 的过程中,做 2C 的产品。”
第一轮我们只拿到了 500 万美金,如果我们第一轮能拿 2000 万,后面就不需要加那么多钱了。我们没有无限的子弹去加码,所以我们反思,应该投得更早,也该投得更便宜。
晚点:为什么晚了?
曹曦:那时候团队还不 ready,所有的事,募资、找项目、看项目、管理都我自己做,我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在一个 deal 上,就是慢了。
晚点:一个企业家评价,整个 AI 圈都对 super smart 的部分过分高估,而对韧性的部分低估。
曹曦:韧性很必要,但决定高度的是能看到本质的能力。我 2019 年在一个清华的饭局里第一次见杨植麟,他话最少,但身上有种灵气。他显然不服,而不服特别重要。
晚点:你投了星迈 1000 万美金,一家做泳池机器人的公司,你为什么描述创始人王生乐是 “房间里的姚明”?
曹曦:这是一个投资前辈的说法,投资就是找姚明——你走进一个房间,大家都身高一米七多,看起来差不多,你要分辨谁高,需要掏尺子出来量。但量得准不准都不重要,掏尺子这个动作本身就是错的。
真正的好项目是一眼 2 米 23,就是真他妈高。当然,也有可能姚明是坐着的,你要分辨的是他能不能站起来。
晚点:有的人很高,但他站不起来——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
曹曦:为什么我们投案子少,我们在等 “姚明站起来的那一刻”。
王生乐是个特别清醒、务实的人。他对前老板俞浩(追觅创始人)评价很高——“俞浩比我牛太多了。” 他说,俞浩厉害,是因为能做很多品类、很多价格段,而他只想把少数品类做到高价格段。这个说法挺有意思。
晚点:听到这句话难道不应该去投俞浩吗?
曹曦:他们已经不融资了。
晚点:抢项目猛,投项目快,成了你的标签。王生乐问你,投资流程是什么?你说现在,今天,下午,打款。
曹曦:出牌快的原因是我们投的项目少,遇上好的就干了。
有人说我们加价去抢,其实没有,我们只是出了觉得合理的价格。一个创业者如果足够理性,应该对估值有理性预期,如果他报了一个荒谬的价格,我们就不应该投,这是其一。其二,对于极少数的项目来说,砍价其实是信念不足的表现。
晚点:Monolith 的投资策略是什么?
曹曦:投最大的变化里最好的几个公司。
我们的筹码有限,必须坚持打一种牌。资源有限会逼迫你更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要什么。当我们持续沿着同一种风格去下注,哪怕过程慢一点,也会逐渐形成正反馈。创业者会被这种审美吸引,我们会更容易识别出同频的人。
到最后,这种风格反过来塑造了组织——它决定了我们投谁,也决定了我们成为什么样的基金。对 Monolith 来说,这种打法是:押在赔率高、能跑出伟大公司的方向和人上。这些公司可能风险更高,但一旦成功,收益极大。
晚点:所以六个头部项目占了你们最初基金投资额的 90%。
曹曦:这就像打德州扑克,有 “手紧手松、打法凶弱” 四个象限:紧凶、紧弱、松凶、松弱。理想状态是 “紧而凶”——看到好牌就下重注,不好的就弃掉。我们基金的配置逻辑也一样,遇到好的就集中火力。其实打一晚上的德州,最关键的可能也就两手牌。
晚点:很多人对你的印象,包括我,会觉得你是那种 “手很松” 的人。
曹曦:那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晚点:你 2024 年只投了 4 个项目,为什么是这个节奏?
曹曦:2024 年我们一个软的都没投,投了四个做硬件的:星迈、郭人杰、Even Realities、地瓜机器人。2025 年的节奏差不多每月一个。不是我们变快了,而是年轻一代创业者真的 ready 了。
比如 2023 年时,97 年生的人才刚毕业。过去两三年,他们从 0 到 1 积累经验,有的已经打过一些胜仗。现在 28 岁了——一鸣创办字节时也差不多这个年纪。创业代际的接力,刚好轮到了他们。其实历史的节奏一直是这样:
- 从 PC 到移动互联网,先是 70 后赚到钱——腾讯、百度、网易、新浪,那代人有资源、有地盘;
- 接着是 mobile native 的 80 后——字节、快手、拼多多、小红书、滴滴,他们在 PC 年代没做出什么,但在移动端一战成名;
- 现在轮到 90 后了。2023 年,80 后还在场上;2024 年开始,真正开始是这波年轻人登场。
晚点:这批 90 后 95 后的年轻创业者体现了什么不一样的特质?
曹曦:从小见过足够多的好东西,第一天就是都是全球公司,这都是有趣的变化。
最重要的是,年轻创业者脑子里没有移动互联网那套 “旧东西”。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关键指标是 DAU、留存、用户时长。AI 时代不一样了——它直接交付结果,有时候时长越短越好,三秒给结果比三十分钟更值钱。
移动互联网早期,投资人还在用 PV、UV 判断产品好坏,后来才意识到 DAU、留存才是真实反映产品健康的指标。AI 时代新的指标体系还没被总结出来,或者总结出来的人也不会去讲。但肯定会出现新的判断标准。
晚点:你遇到过那种兼具超强野心和能力的创业者吗?
曹曦:他们当然也有野心,但整体气质不同。年轻一批创业者,成长在经济上行期,“仓廪实而知礼节”——这是物质丰富带来的心理平和,可能整体更和解一些。
晚点:没有要推翻什么、打破什么。
曹曦:这一代更和解,更少那种 “推翻旧世界” 的冲动。有时候我也在想,也许更 “较劲” 的、偏执的创业者,都出现在更剧烈的时代里。
美国有人做过统计,财富榜上很多顶级企业家,大多来自中产背景,不是最富也不是最穷。90 后之后的创业者成长于更稳定的时代,他们更理性、更平和。
晚点:你的不少同行评价你很善于从一个创业者的成长小故事感受他是个怎样的人。
曹曦:我希望尽可能多的了解创业者的成长经历。我记得第一次跟某位著名企业家吃饭,聊到小时候喜欢干点啥,他说小时候经常带着一帮同龄孩子去 “探险”。
他老家村旁有条铁轨,有一天他突发奇想说,“咱们试试把这条铁路走到头,看看是哪里。” 说完就带着四五个孩子出发了。一路走到隔壁县的火车站,天黑了,再往回走。回到村里已经凌晨两点。你想一个村一下丢了五个小孩,那不炸了吗?整个村灯火通明的在找娃。
他爸把他领回家说,“你闯了这么大的祸,我得惩罚你。这样,我剁你一个手指头吧,你回屋去想,你选哪一个手指头让我剁,明天早上告诉我。” 他那会儿可能也就 10 岁,想来想去,选了一晚上。第二天他爸问选好了吗?他艰难地说,选好了。他爸说,“你有足够教训了是吧?那我不剁了。”
听完这个故事,我当场就跟这个企业家讲,我说兄弟这就是早年我不认识你,我要是听你讲这个东西,早期阶段肯定立马就投了。你能感觉到,这个人有领导者特性、有探险精神。他爸是一个很厉害的教官,他教出来的孩子不一样。
晚点:之前在一个投资人论坛,主持人问怎么识别真正优秀的创业者,有人说要看是不是善于做正确的决定,有人说是不是能建设高效能组织,只有你回答得很抽象,你说,“就是你看到了闪电,你就看到了。”
曹曦:我正在尝试从一个抽象的人变成一个具象的人。
我们在找的都是 outliers(异类),outliers 不应该被归纳,被归纳的特别具体,就按图索骥了,会变成精确的错误。投资就像你看到闪电,你知道闪电非常稀少,难的地方在于描述闪电长什么样子。描述比判断难很多,对我来说。我嘴笨。
晚点:outliers 通常有什么共同点?
曹曦:今年我们的一个新 LP 是来自欧洲的基金,他们总结过一句特别好的话:优秀创业者的两个特质——思维发散,和童年 trauma(苦难)。
我经常开玩笑,创业者没点大毛病,他干嘛创业,创业多辛苦,正常人类根本不需要承担如此多的辛苦。
(1/2) December 12,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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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話感想。陸王とブーケ嬢との決着と和解。そしてクオン兄さんがテガジューン様を吸収しラスボス化。
こう書くといかにも最終決戦って感じなんだけど、グーデバーンの再教育がまさかの情操教育だったのでシリアスとの温度差が激しくて風邪ひきそう。
#ゴジュウジャー https://t.co/i8UCiAlx8F December 12,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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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dwilly888 本人が他人の夢をかなえる道具と化しつつあって、国民を夢を送ってくる道具位に見做しつつあったヤバい雰囲気で、和解エンドで退位してついに本当の願いがかなった。ならまだ収まりよかった。罪と罰のバランスが滅茶苦茶過ぎてヴィランとして同情されてるのがちょっと December 12,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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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コンセンサス操作の実態・パラコートとパーキンソン病[要約]世界的農薬メーカーのシンジェンタが、自社の主力除草剤パラコートとパーキンソン病との関連をめぐり、科学研究や規制当局への評価を長年にわたり水面下で操作してきた実態が、内部文書によって明らかになった。文書は、患者側弁護団への開示資料として提出されたもので、同社が科学的知見の形成そのものに介入していたことを示している。
パラコートは世界中で使用されてきた除草剤で、複数の独立研究により、脳内の神経変性を引き起こし、パーキンソン病のリスクを高める可能性が指摘されてきた。にもかかわらず、シンジェンタは一貫して証拠は「断片的で決定的ではない」と主張してきた。しかし内部資料は、同社がその「科学的記録」を自ら作り上げてきた過程を浮き彫りにする。
文書によれば、同社は2000年代初頭、外部研究の進展を「脅威」と認識し、学術界への影響工作を組織的に進めた。その中核が「PQスワットチーム」と呼ばれる内部組織で、新たな研究論文が公表されると即座に招集され、研究内容を精査し、反論や「科学的批判」を準備する役割を担っていた。目的は、パラコートとパーキンソン病の関連を否定する「国際的科学的合意」を形成することだった。
同社はまた、外部の著名研究者を起用し、論文執筆を通じて自社に有利な見解を発信させていた。英国の有力病理学者らが共著した2010年の論文は、関連性は弱いと結論づけたが、倫理宣言にはシンジェンタとの関係は明示されなかった。一方、社内の弁護士メモには、これらの研究が「シンジェンタ支援」であり、その事実が公になることは「不利益」と記されていた。
さらに深刻なのは、不都合な自社研究の隠蔽である。社内研究者が行ったマウス実験では、パラコート投与により、パーキンソン病の特徴とされる脳部位でドーパミン神経細胞が有意に減少することが確認されていた。しかしこれらの結果は公表されず、米環境保護庁(EPA)にも報告されなかった。逆に同社は、影響は認められなかったと説明を続けた。
内部会議には弁護士が同席し、研究記録や報告書の文言修正に深く関与していた。「不利」「問題がある」と判断された表現は削除や書き換えが指示され、神経細胞の損失を認める記述や、人への影響を示唆する文言は排除された。資料は「弁護士・依頼者特権」を主張できるよう管理するよう助言も行われていた。
こうした手法は、かつてのたばこ産業が健康被害を否定するために用いた戦略と酷似していると専門家は指摘する。科学的議論の場が歪められた結果、深刻な健康被害をもたらす可能性のある製品が市場に残り続けたという構図である。
これらの内部資料は、パラコート被曝によるパーキンソン病を訴える訴訟の中で明るみに出た。シンジェンタは和解金を支払ったが、今後も多数の裁判が予定されている。同社はなお因果関係を否定し、EPAの判断を根拠に正当性を主張している。
Syngenta’s “SWAT” team- Internal files reveal secret strategies to influence science (The New Lede 6/2/23)
https://t.co/NqsvEaORk8 December 12,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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実際に何度も論破したことのある立場から言うと、段取りを追って適切に論破すると、相手と和解して話が終わるんだよ。
これを見て「へー、論破ってこういうイメージなのか。」と思う程度です。
あと議論していたとして、筋の通った事を言っていれば、自分にも相手にも「いいね」が付きます。
一つの基準ではありますが、こういうのはインプレッションの数と「いいね」の数からも判断できます。
あとは、第三者からのレスポンスですね。 December 12, 2025
全然恋愛感情まで無かったタイプの🐺🦇が出られない部屋にぶち込まれて、お題が「ここで1ヶ月暮らせ」
和解後は食事に行ったり何だったり友人としての付き合いはあったものの、旧🕊️時代ほどの距離感ではなかったから、共に部屋で過ごして行く内に感情の変化が起き–––––––……?!
ってやつが見たいです December 12, 2025
@jackloop2051 一本持っていて緩いショートやちょっと攻めたミドルするには良い板だと思います。
なによりソールサイズフリーでGW対応ですから貸すことができるのが良い板ですね。
オガサカの板と和解できればもう怖い板はありませんね。次はVan DeerのSL履いてみましょう。 December 12, 2025
@rockfish31 ご覧の通り、残念ながら石井孝明は「自分に有利な形で終結した」として、被害者面しています。和解は石井孝明に利するだけの結果に終わってしまいました。 https://t.co/EGlHkBDdyS December 12, 2025
@katakamuna1810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
艦これ13周年の新たなる乾杯動画を見据えて
うずら様が配布されてる液面モデルおよび流体モデル
との和解も進めて使いこなせるように
していきたいです! December 12, 2025
他人を『下げて』
自分を『上げる』。
謝罪する事は簡単です。
しかも
私は変なプライドも
ない。
問題は
私が謝罪した後に
本当に和解に向かうかどうか
です。
話しあってお互いに
『和解』できるのかどうか。
なぜしつこく私に
憑依してきたのか
しかも何年も。
理由は?
ここだけです。
問題は。
話合っていただけるのか
どうかです。
しかも相手は下がったと
感じているようですが
私も最初から『上がって』
いません。
自分を『上げる』
とはどう言う意味でしょうか。
上がっていませんよ?
今も昔も。
確かに
上げ鑑定という
タロットリーディングネタに
されていますが
不景気で大変だろうから
見て見ぬふりを
しているだけの事です。
私を上げているのではなく
リーディングネタなだけです。
私の話ではないかも知れません。
話合おうにも
相手の方は自分は
何も
『やっていない』
というでしょうね。
スピリチュアルの
証明出来ない部分です。
それに
そちら側の
私をみた全てが
私の評価です。
良くも悪くも
それで結構です。 December 12, 2025
@Adolf810Hitler (アサルトに弾を込める音)
ねぇねぇ
和解してくるよ〜
名前だけでも教えてくれればええよ〜
だぁいじょうぶだよ
何も悪いことはしないよ〜 December 12, 2025
テキトーにYahooに出てた記事読んで「ええ話やな〜」思ってたら最後に「この記事のテキストに一部生成AIを使用してます」が現れてズコーッとなりました。
父親の反対を押し切ってキャリアを積み父親の価値観の壁を破壊して和解したキャリアウーマンはいなかったんか。 December 12, 2025
某副教授在網路節目說反年改是減少社會戾氣多點和諧(大概意思)。這說詞的既視感就像不要再談 228 白色恐怖,不要再撕裂社會、族群要和解。結果洪秀柱和中國人現在還在南京大屠殺,賽德克巴萊當種族仇恨動員。
要不是年改揭瘡疤,那些人上街哭枵一個月少了幾萬不能去旅行,才讓更多人醒悟這有多扯。 December 12, 2025
あんまり知らない芸人が好きな芸人の悪口言ってたらしいけど、揉めたのは相手が悪かったしもう和解済みだし今頃言うのダサいし、そんなことより人気ラジオで盛り上がっても無いってのが腹立ってきた
面白くしろや December 12,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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